2007.11.07 星期三 晴
先记录早晨的硝烟弥漫。
很突然地,没有任何征兆的,火药撒在了身上。好朋友的名字被父亲提起,然后我的交友权力便被无情的剥夺了。朋友实在无辜,而我亦莫明其妙,满目惑然。在没有小胖之前,朋友占了我心中地位的三位之二。在心情悲痛沮丧的时候有她的安慰;在高兴快乐的时候有她分享;在学习偷懒的时候有她的监督和提醒。若说道学习,其实还应该说是我这个做朋友的一念之差,使她白白放弃了机会。当时她语重心长多少次写纸条提醒我好好学习,是我自己投机取巧心存侥幸才错过继续上学的机会。而她奋力苦学了好几个月,本来有挺大把握能考的不错,却临时放弃没有参加考试。我本来应该劝她抓住机会,却自以为是的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和理由,别人无权干涉。我们都太年轻,那个时候,都有着年轻的固执和别扭,都喜欢跟自己过不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由朋友又扯到了小胖。与其说这是一场骗局,不如说是命运的捉弄。想到以前曾经发过很多对自己不利的毒誓,比如考不上学就诅咒自己在即将得到幸福的时候死去;还有那一年家里发生战争,我发誓要离开这个让人压抑心痛的家庭,否则也会出门被车撞死之类等等。很显然,那些誓言都在应验着,只不过福祸抵消之后,便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一切皆天意,一切皆原自自己。前人说,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什么因便得什么果,这些都是必然的呢。
曾经想,或许我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上天赐予我的磨练,是一种生而为人的修行。我应该感激,而不该有怨言。
可是我有怨言,我想要得到放松和快乐。我恨不得马上突出重围,得到解脱。我想要平静,让疲惫不堪的心休息一下。右眼一直在跳着,我知道,最近又不得安生了。多少次都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可是却不知道在这个环境中,这个方法是否适用呢?人们都太极端、太激烈、太固执、太自以为是了。当然,这包括我自己。谁叫我们是一家人呢!人不是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小的随老的,实在再正常不过了。可是如果我门都是一个脾性,那么问题又该如何解决呢?或许05年的那个三十晚上,我真该坐上陌生人得车,一走了之,能省却如今多少的烦恼啊!或者五年级还是初一得那个暑假,从五楼的那个小窗口做一个自由落体运动,只要嘭一声,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而人们则只会记得,曾经有这样一个因为无法承受家庭矛盾造成心理缺陷得了抑郁症而自杀的小姑娘。或许人们还会认为那是不慎坠落,而非故意。而现在则不可能再不慎了,因为我留下了些许故事,故事的内容告诉人们,这是一场家庭悲剧。
(未完待续)
(继续)
我只能躲在这唯一属于我的小小空间中奋笔疾书。门、窗、墙壁、四周都是密闭的。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封闭了我自己。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封闭自己的呢?回忆不断倒退,向后推再向后推。那个可怜的小人儿一下子跳进了我的记忆中,无所谓年龄,无所谓发型,无所谓穿着,只是一个可怜的小人儿缩在房间的一角,怯怯的,孤独的,想象着那个威严的身影背后是一个怎样宽广的自由空间。突然想起那个时候,我喜欢躲在床底看书,或者爬上高高的顶柜,缩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希望所有人都把我遗忘或者找不到我。可是快下班的时间,我又老老实实爬了下来,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我还是我。没有人知道我曾经躲在某个角落里,期待着奇迹发生,我可以突然消失不见的奇迹。
我是老鼠,所以我有耗子一样的胆量。胆小、怯懦大概可以称之为一种天性了。所以有时候,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就能让我紧张,隔着一扇门就能感觉到门外传来的压力,踏入家的大门,就好像陷入了另一个空间或者天地,低气压,有暗流,让人不由自主的紧张并压抑着。我不知道这是怎么造成的,反正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一根弦是紧绷的,不知道这种气氛是仅仅出现在我的主观意识中,还是它确实存在于这个环境中?我甚至开始有点不清醒,到底是我自己的内在个性造成现在如此,还是外在客观条件早就了现在的一切?又混乱了...
ps:忽然发现,原来记忆可以在某一时间段里消失不见,变成空白,却又可以在另一个时间里突然就蹦出来。
ps:母亲在杀鸡,从楼道里传来几声鸡之将死的哀号,那几声发自肺腑的号叫,竟让我也感受到与它们相似的悲哀,仿佛,我才是那只鸡。
ps:咳嗽不敢很大声,以免引来更多的唠叨。